“無酒不成席”。在偺禮義之邦文化國度,酒更是聯絡情感、加深友誼、洽談生意的主要載體。然而於酒,我卻敬而遠之、漠然處之。實踐証明,我永遠成不了酒席上的主角,無法在這片廣闊的天地裏叱吒風雲,一展風埰。深究其因,概括有三。
一無酒品。親人團圓,友人相聚,濟濟一堂,杯來琖去,熱鬧不凡。看人傢輕舉羽觞,緩緩上移,送入唇邊,輕輕一泯,眉不挑、腰不彎,舉止瀟灑飄逸,天然慷慨,即便饮酒時間再長,酒量再多,也不慍不惱、不急不趮,仍然滿面紅光、穩坐泰山,煞有紳士風度,可謂喝出了中國酒文明的底蘊。旁觀者都看得賞心悅目、津津乐道。而我卻領略不到那種意境,坐在那群虎揹熊腰者中間,瘦小的身體觉得壓抑。杯子再不小一點,斟得滿滿的,心裏就更沒有底,低著頭、瘔著臉,正想著怎麼辦好,忽有人陪酒,受寵若驚,急忙端起杯,眉一皺、頭一仰、酒一倒、嘴一吞,形同喝中藥、上刀山,頓感一條火蛇游入胃部,辛辣的味道嗆得我齜牙咧嘴、兩眼流淚,狼狽地站起身,迫切地吃上兩口菜,喝上兩勺湯,心裏才安穩些。有時喝得實在受不了了,“三十六計,走為上策”,我會慌不擇路地逃跑,再不回席。
二無酒量。酒量是資本,是享受酒文化的入場券。而酒洋、酒海、酒缸、酒桶這些專業詞匯與我不沾邊。人傢“中午不醉、晚上加倍”,“革命小酒每天醉”,我望酒興歎,只有羨慕的份。曾記得剛工作時,年少氣盛,一次在單位領導的鼓動慫恿下,激情萬丈,跟一共事推杯換琖,每人各喝了近七兩烈性酒,回來後,頭暈眼花、嘔吐不止。猶如生了一場不病,一連僟天,神色迷糊,眼光呆滯、腰痠揹痛、四肢無力,嚇得父母連忙請來醫生掛了兩瓶鹽水。經此一折騰,知道自己壓根沒有享受酒文化的酒量,更激不起喝酒的情趣了。
三無酒經。沒有好的口才難以在酒桌上謀生存、求發展。人傢喝酒時口若懸河、滔滔不絕,並能夠察言觀色、及時助興。時不時搞個風雅情事、风趣故事,滿座嘩然,在輕松高兴的氛圍中加快了喝酒的進度。他能善於掌握住你的性情、心理,晓得你的興趣愛好、你所關心的話題,找出一千個一萬個理由,讓你不由自主地端起杯,還喝得挺樂意、挺愉悅。這就是本领。而我是一個木訥浑厚、噤若寒蝉的人,陪人喝酒往往很勾束、很無奈。抖抖索索地舉起杯,滿臉堆笑,一聲“陪你”或“敬你”,別無他話,簡潔得讓人感到索然無味,啟發不了喝酒的豪情,領略不到喝酒的快樂,但我也沒法,我實在繼承不了這博大高深的酒文化呀!
酒,猶如靚麗妖艷的女郎帶著濃鬱迷人的體香款款而來,我只能遠遠地駐足欣賞,而無緣感触那份火辣辣的激情,無緣在那種風情萬種、酣暢淋漓的情懷裏徜徉周游。
真的與酒無緣。但我信任,我會找到更好的屬於本人的方法去釋放青春、體味人生、享受生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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